2011年6月19日晚,上海电视台、央视6套直播了第十四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颁奖典礼,在这个国际电影界的重要时段里,由于《郎在对门唱山歌》这匹黑马的飙出在电影界引起了震撼。其实6 月17日该片已获得了该届电影节传媒大奖的最佳男配角奖和最佳新人奖,加之“金爵奖”颁奖典礼上捧回的“最佳女演员奖、最佳编剧奖、最佳音乐奖”,横扫了“金爵奖”九个奖项的三分之一。作为电影拍摄地的紫阳县以及一直参与电影拍摄、展映前前后后付出努力的我,那一时刻感慨万千、泪流满面。那一夜我和很多紫阳人一样难以入眠。
因紫阳引发的震动
那是一首震撼人心的山歌,短短几句让人产生了颇多的联想:“郎在对门唱山歌,姐在房中织绫罗,那个短命死的、挨刀死的、发瘟死的,唱的歌呀好哇,唱的奴家脚耙手软、手软脚耙,踩不得云板、丢不得梭,绫罗不织听山歌。”那一夜,我一直在想,这首久远的歌谣,为什么一直在紫阳传唱呢?这是一首很美的诗歌,这是一首从生活中提炼精髓的歌谣,他有生活的场景的描画,亦有心灵的独白,更有听歌后的兴奋表情。唱歌的人一定唱的是酸曲,一定是唱到听歌的人的心坎上去了,如是,才能产生“脚耙手软、手软脚耙”的生理状态,其艺术性直逼汉乐府《上邪》。
《郎在对门唱山歌》的旋律是很美的,得到音乐界的普遍认同。我认为这是世代生活在巴山汉水之间的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是对生活热爱的人们共同创造的结晶,特别是“那个短命死的、挨刀到死的、发瘟死的”等鲜活的生活语言,把听歌人的“心情”表现得活灵活现,这样的妙词、加上优美的旋律,必定会被亿万听众喜爱。所以,该片荣获了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最佳音乐奖”。
由紫阳缔结的情缘
《郎在对门唱山歌》描绘的生活场景已远离我们而去,美妙的旋律却滋润着一代一代人。自2002年紫阳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歌之乡”后,这首民歌便成了紫阳公务活动的保留节目,很多紫阳以外的人一提到《郎在对门唱山歌》就想到紫阳。
李春平是从紫阳走出去的作家,紫阳人一直把他视为骄傲。这种骄傲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他要给家乡做一点事情,于是他选择了《郎在对门唱山歌》歌名作为小说的标题,开始写作他的“小城之恋”。这篇以爱情故事为主题的中篇小说,在《小说月报》刊登后引起反响,后来在一直有着紫阳情结的资深媒体人李向红的串缀下,便有了拍电影的想法。于是,段鹏、王培显、吉多以及著名导演章明、紫阳县便走到了一起,开始了国内第一部实名制电影《郎在对门唱山歌》在紫阳县拍摄的电影梦。
章明是重庆巫山人,他的出生地就与紫阳隔一座山,这架山叫巴山。大概是山气相通吧,他在改编李春平的小说时很顺畅。2009年6 月,陕西一路阳光文化传播公司于紫阳县政府签订了电影的联合摄制协议。李春平是讲故事的高手,章明是变线高手。电影中至少有四条线脉:一条是小样与冯刚,二条是小样与张学锋,三条是小样与刘在水,四条是冯刚与她表姐。这四条线搅在一起,冲突就来了。十四届 “金爵奖”的评委们正是看到了这些,才授予章明“最佳编剧奖”的桂冠。
“紫阳民歌”天籁之音
电影《郎》获得成功,在巴山山系邻近的县份引起了波动,有的地方想复制《郎》的模式,有的地方想说《郎在对门唱山歌》是他们那里的歌,这一切的想法只能是对电影《郎》的祝贺。电影《郎》的成功与“紫阳民歌”分不开的,“紫阳民歌”这次能得到音乐界、电影界的高度认可,与整部电影的作曲文子分不开的。优美的紫阳民歌始终贯穿在电影之中,人们在欣赏电影的同时亦可欣赏那古老的民歌。自2006年“紫阳民歌”被列为国家“非遗”,紫阳一直想打造一首具有典型性、代表性的歌曲,在全国唱响。先后请了省音协、部队、省内以及本土的知名作曲家来谱写都没有成功,这次电影《郎》的成功无疑是一个最好的脚注。
文子是高手。这位来自二炮的副司级文官,曾就读武汉音乐学院,毕业后曾在北京创办过公司,由于出色的音乐才华被二炮特招。文子在紫阳采风的时候,我给他找了很多资料,也找了很多人给他唱歌听,最后他选择了范德顺。这位来自山里的原生态歌手,在县广播电台的录音棚里给文子唱了两个小时的歌,这两个小时文子收获很大,以至于在第十四届上海电影节金爵奖的颁奖典礼上,文子特别的谢了他。文子是从紫阳原生态的歌里获得了灵感的,在武汉读书的四年里,他对湖南、湖北以及巴山山系的音乐有了较深的了解,这次在紫阳他抽出了“紫阳民歌”天籁的元素,以钢琴的形式表现出了她的清丽。
文子在紫阳期间,就紫阳民歌利用认知上我们达到了一致,紫阳民歌是一座宝藏,我们只需要挖掘和提炼当下最需要的音乐元素。电影《郎》获奖后,我与文子通了电话,他说紫阳原生态民歌学术价值、文物价值也很高,要在老艺人身上做文章。对“紫阳民歌”要细心的梳理、小心的创新,这样既能完整地保存原生态的东西,又能找到适合当下的审美的音乐元素。
紫阳人更爱紫阳
电影《郎》在拍摄之前提出了很高的标准,导演章明想把紫阳的美景全部囊括进去,为找一条小河我们走了四个镇,为了汉江美好的画面一直等到11月才开机,原先选好了的一个窄窄小巷道、倾斜的老墙,因为暴雨的原因即将坍塌,我们只好用木杠顶着,等等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后来因为剧情的需要和拍摄半径的限制,紫阳很多美好的景致并没有装进去。
电影拍摄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此前我们成立了一个组织,由县委宣传部部长张教志同志挂帅,具体由我和权春国联络、组织协助拍摄,拍摄期间有十几个部门支持配合,有200多名机关同志和在校学生参与拍摄,也有很多同志将自己家的东西搬去做道具,更有很多同志在大冬天穿着单衣当群众演员,一拍就是一天,感冒后打针还要继续拍。部长去探班,正好缺群众演员,于是就走不了了,当了一回演员。在拍摄两个月的时间里,剧组的同志辛苦,紫阳的同志依然。我最怕经常性凌晨五六点钟剧组的电话,说需要借道具若干,小到一个水泥钉,大到一组脚手架,8点拍摄要用。冬天清晨,都在被窝里,不好打电话,为此我们把上老脸揣,再难,还得想办法。其实,此前我们是做了大量准备的,但是电影拍摄随时要根据镜头感调整道具的。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当时的辛苦与付出还是值得的。
紫阳人热爱文化,更爱紫阳,拍摄的前前后后,紫阳人的付出是可观的,他们不图回报,不计名利,在这里我们要向支持电影拍摄的单位、个人,以及借给我们锅碗瓢盆、衣柜书架、冰箱电视、床头衣服等等物品的同志道一声“谢谢!”电影《郎》得以顺利拍摄完成并获奖,有你们一份功劳,你们应为此骄傲。
电影《郎》要公映了,此时又传来消息,《郎》参评“金鸡奖” 了,《郎》作为唯一华语片应邀入围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和中国官方代表团之代表参加日本东京国际电影节。
我们期待着喜讯。